郁祖盛
(國家環境保護總局核安全中心,北京,100088)
1 我國核電的現狀、發展背景與至2020年的發展目標
1.1我國核電的現狀與發展背景
1.1.1能源發展的需求
為了保證實現黨的"十六大"所提出的在2020年之前使全國人民的生活達到"小康"這一宏偉目標,我國的國民生產總值GDP的年平均增長率必須大于7。據有關方面測算,為保持經濟的持續、高速增長,能源的平均年增長率必須大于5。這就意味著到2020年我國的發電裝機總容量需要由目前的3.2億kW增長到8億kW,凈增加4.8億kW。目前我國運行和在建的核電裝機總容量僅0.087億kW(8.7GW),占發電總容量的2.7。為加強能源結構的多樣性、提高能源安全,到2020年,核電的比例應至少提高到4,即0.32億kW(32GW)。如要實現這一目標,即從現在算起到2020年的18年間要增加23.3GW的核電容量,相當于新建23.3臺百萬千瓦的核電機組,這是一個很大的核電市場。即使以平均1100美元/kW的造價估算,其總投入將達到256.3億美元(近2200億人民幣)。我國是一個大國,為拉動內需,保證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核電的發展不能依靠,面對如此大的核電市場,必須培育和建立我國的核電產業,以滿足能源發展的需求。
1.1.2成績與不足
經過近30年的努力,我國的核電已完成了從無到有的跨越,運行業績良好。目前,投入運行的核電機組容量已達5200MW,到2005年運行的核電機組總容量將達到8700MW;我國已建立了與接軌的核安全法規體系和獨立的核安全監管體制,對民用核設施的安全進行了有效的監管;在核電國產化方面,包括項目管理、設計、設備制造、建造、調試和運行等方面均取得了一定的經驗,為進一步發展奠定了基礎。
但是,由于近30年來我國未能形成一個統一的、實際可執行的核能發展戰略目標、發展規劃和與其相適應的產業政策,在已建的項目上形成了多種堆型、多國引進、客觀上不利于核電國產化的局面。此外,由于在發展核電的體制上也存在著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相適應的根本性問題,因此近年來核電的發展陷入爭論、徘徊、停滯的局面。
1.1.3發達國家核能發展的新動向
?。?)核能技術的發展,使核電的安全性和經濟性得以統一。近20年來,核能界在總結美國三哩島核事故和前蘇聯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經驗教訓的基礎上,就如何進一步提高核電的安全性方面開展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取得了重要成果,在核電技術的安全性與經濟性的統一方面取得重大突破,可以保證新建核電廠的風險概率(反應堆堆芯熔化概率和放射性物質大量釋放的概率)在現有基礎上再降低一個數量級。在經濟性方面通過簡化系統和向大容量(單機容量為1000~1400MW)發展已可使其成本(綜合考慮建造成本、運行成本和環境影響)低于傳統的煤電、油電、燃氣透平發電和水電,使核電在能源市場上更具競爭力,目前在核能發達國家(如美國),實現這一目標的技術已經成熟。
(2)核安全標準進一步提高。近年來,在原子能機構(IAEA)的組織下,各成員國之間經過合作研究、反復討論、協商,一致通過了對用于核電廠的安全標準的修訂。新的核安全標準已通過IAEA陸續頒布。新標準增加了"縱深防御"的層次;要求將核電廠的"風險概率"在原要求的基礎上再降低一個數量級;在設計中必經考慮對嚴重事故的預防和緩解;強調了概率風險評價技術的應用并進一步提高了防火要求……;等等。
?。?)由于運行管理水平的不斷提高,特別是基于風險評價的運行管理技術的應用,使得核電廠的運行業績大幅度提高,運行成本低于其它類別的發電廠。例如,美國103座核電機組的年度平均可利用率從原來1990年的低于65提高到目前的90以上,發電的生產成本僅1.83美分/kWh,低于煤電。103座核電機組平均每年非計劃停堆數從1.2次降至0次。
(4)由于的核能技術已具備與常規能源競爭的優勢,以及近年來核電廠良好的運行業績提高了公眾和投資者對進一步發展核電的信心,在發達國家,以美國為首進一步發展核能的高潮可能提前到來。近年來,美國加州缺電的現實使得電力公司紛紛準備投資建造新的核電廠,預計今后3~5年內美國將有一批新的核電項目上馬,這一舉動必將刺激西方的核電市場,使其注入新的活力。
1.1.4進一步發展的技術基礎
1.1.4.1對我國當前核電設計能力的評估
?。?)通過我國核工業40余年的發展和壓水堆核電廠20多年設計工作的實踐,總體而言,基本上具備了開展設計工作所必須的分析計算和實驗驗證的條件和能力。但是,如按上稱之為"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為目標,開發能符合新的安全標準并具有能與傳統能源相競爭的經濟性的核電廠來評價,則由于經驗和技術貯備不足,分析計算和實驗驗證的條件還有較大的差距。
(2)由于近20年來我國所完成的秦山300MW核電廠、和在此基礎上經改進的出口巴基斯坦的恰希瑪核電廠以及秦山600MW核電廠的設計是分別比照和參考國外70年代和80年代初的技術完成的,基本上還處于"模仿"、"仿制"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階段??傮w而言,可以認為我國當前已基本具備了"模仿"國外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技術水平核電廠(第二代核電技術)的設計能力。
(3)如果以"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為尺度來評估我國的現有設計能力,則不得不承認還存在著相當大的差距,需要大量的投入,以便在完成眾多項目的研究和實驗驗證后可以完成新電廠的設計,這一過程至少需要5~8年或更長的時間。但是,如果在我國現有的設計能力的基礎上,抓住時機采取中外合作,聯合設計,以較小的代價用3年左右的時間學習和掌握外方的技術,共同完成"第三代或三代+"技術的核電廠設計是可能的。
1.1.4.2對我國目前核電設備制造能力的評估
(1)我國已完成的秦山300MW核電廠、巴基斯坦恰?,敽穗姀S和秦山600MW核電廠有關設備的制造表明:針對300MW核電廠,包括核島和常規島設備的國產化能力可達70或更高。針對600MW核電廠就制造能力而言應不低于60,在核島的主泵、核安全一級閥門、主蒸汽隔離閥的制造能力等方面尚不足,核設備制造的質量保證和管理能力還需狠下功夫提高。由此可見,我國現有的核電設備制造能力對于第二代核電技術而言,已有相當好的基礎。
?。?)如果以"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要求,即制造出能符合新的安全標準和能與傳統能源相競爭的經濟性的核電廠為尺度來評估我國的核電設備制造能力,可以看出:
核電廠安全性的提高主要涉及到電廠核島系統設計的改進,總體而言并未對設備制造技術提出更高的要求,而核電廠單機容量的增加則與設備制造能力直接相關。
若以單機容量為1000~1400MW為目標考慮,下列能力尚有不足:
-核島主泵/屏蔽泵、反應堆壓力容器、單環路功率大于300MW的蒸汽發生器、核一級閥門、主蒸汽隔離閥等;
?。瓟底只刂票Wo系統的大部分元器件;
-常規島汽輪機和發電機的轉子、部分葉片、主給水泵等。
這些能力的不足可先采取并采取有選擇的引進技術、合作生產方式逐步國產化。
對于采用"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的核電廠而言,國內現有的制造能力估計個雙堆機組應能達到30~40,然后逐步提高。設備采購可依照質量、進度、價格的要求公開招標,組織國內外設備供貨商提供。因此國內現有的設備制造能力不應成為采用新技術的制約因素。
1.1.4.3對我國目前核電項目建造和運行管理能力的評估
國內廣東大亞灣核電廠和嶺澳核電廠項目的建造和運行管理實踐表明,以廣東核電合營有限公司的管理模式和能力為"樣本"進行評估,可以說明該公司的項目管理模式是與接軌的、高效率的,符合和我國核安全標準的要求。因此,可以說目前我國已具備采用"第二代核電技術"的大型核電項目建造和運行的管理能力。
如果以"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為目標進行評估,由于采用上的"模塊式"建造技術,則需引進相應的組織管理技術。為此,個雙堆的建造和調試管理可采用"共同管理,外方負責"的方式,從第二個雙堆開始則采取"以我為主,外方咨詢,中方負責"的方式進行。
電廠的運行管理方面可以采取"以我為主,外方咨詢,中方負責"的方式進行。
1.1.5加入WTO對我國核電發展的影響
我國加入WTO后,面對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趨勢,在核電領域同樣面臨著更大的機遇和挑戰。所謂"機遇"是指:在WTO的"游戲"框架內,有了更廣泛而規范的合作條件。所謂"挑戰"是指:在我們制定核電發展戰略和相應的技術路線時,必須把"視線"對準核電技術發展中經驗證的技術以及核能產業分工的現狀上,以尋求我國核電產業實現"跨越式"發展的途徑和"切入點"。如果我們的發展戰略和技術路線依舊停留在跟蹤、模仿和重復發達國家已走過的"路",那么在21世紀全球經濟一體化和技術激烈競爭的大潮中就可能被淘汰"出局"而在國內和市場上難于有立足之地!
1.1.6我國電力工業體制改革對核電發展的影響
實行"廠網分開、競價上網"的電力工業體制改革已在推進,形勢迫使核電必須進入電力市場,參與競爭。目前對核電上網電價的優惠政策僅是臨時性的措施。核電要在電力市場中有立足之地,就必須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具有可競爭的經濟性,這也是進一步發展核電的重要前提。
1.2至2020年我國核電發展的目標
綜上所述,我國核電發展的目標應當是:
?。?)發展核電,促進我國能源結構的多樣化,提高我國能源的安全性。
?。?)盡快形成完整的、與合作的、具有市場競爭能力的我國核電產業體系,以滿足國民經濟持續發展對能源的需求(占領國內核電市場)。
?。?)通過合作實現我國核電技術的跨越式發展,力爭在核電產業鏈的技術高端占有一席之地,為我國的核電產業走向市場創造條件。
2 我國新建核電廠的核安全要求[1]
世界核電數十年的發展歷史以及中國核電近30年的開發經驗表明,核電是一種安全、清潔的能源。迄今為止核電廠運行安全記錄是良好的,這一現實已被社會所接受。然而美國三哩島核電廠事故和前蘇聯切爾諾貝利核電廠事故也表明,盡管核電廠發生嚴重事故的頻度低,由于其后果相當嚴重,仍然不能忽視它的風險。
目前,核工業界和核安全管理部門已形成共識并正在做出巨大的努力,使未來核電廠在提高經濟性的同時具有更高的核安全水平。達成這一共識的基礎是:
(1)近年來,核安全研究的深入、技術的發展以及核電廠運行經驗的反饋,使大家進一步認識到現有核電廠在核安全方面的薄弱環節,找到了用簡化系統的新技術或以較低成本加以改進的途徑。核技術的發展使得同時提高安全性和經濟性成為可能。
?。?)經驗表明:一個重大的核事故將對公眾和潛在的核電運營者產生很大的負面影響,要使公眾和電力工業界接受核電,就必須增加公眾和電力工業對核安全的信心。這要求進一步降低核電廠發生事件和事故的頻度。
(3)當前對核電廠風險水平的評估還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因而需要進一步提高安全水平,為核電廠安全留有更大的裕度。
?。?)隨著核電廠數量和核電容量的不斷增加,必須進一步提高核電廠的安全水平,使其在總體上對社會的風險不再增加。
國家核安全局為適應我國當前核電發展的需要,使新建核電廠的安全水平與水平基本接軌,在充分研究核安全標準以及我國現行標準和綜合技術能力之后,在廣泛征求國內有關政府部門、核電企業集團、研究單位和核電廠意見的基礎上,于2002年8月發布了《新建核電廠設計中幾個重要安全問題的技術政策》。
該文件主要闡明了:我國新建核電廠的定量安全目標必須與新標準接軌,使核電廠的風險概率在現有基礎上降低一個數量級;明確了5個層次的縱深防御概念;新電廠的設計必須考慮嚴重事故的預防和緩解措施;在設計中強調概率安全評價(PSA)技術的使用;強調了加強設計管理,特別是設計驗證;強調了數字化控制保護系統的應用和良好的人機接口等內容。相應的我國新核安全法規"核電廠設計安全規定"和"核電廠運行安全規定"等也將在近期相繼發布、執行。
我國核電國產化的依托項目應遵循我國現行核安全法規和《新建核電廠設計中幾個重要安全問題的技術政策》的有關要求,使其符合核電廠新的安全標準。
此外,應強調的是,與接軌的我國核電廠防火要求《核電廠防火》(HAD102/11)早已于1996年發布,由于歷史原因,我國目前已運行和在建的核電廠的防火設計與此要求相比均有不同程度的差距。對于新建核電廠的防火設計則必須滿足該要求。
3 我國發展核電的技術路線
正確的技術路線是實現核電發展目標的重要保證。為此,在制定技術路線和選擇方案時,必須注意到當前上核電新技術的發展現狀和趨勢,以及對2020年前后核電及其技術的發展狀況和核電產業狀況作出估計,同時還需考慮下列的基本要素:
?。?)國內現有的技術基礎(設計、設備制造、現場建造、調試運行管理、核電工程管理);
(2)技術路線所確定的方案應能滿足新的安全要求;
?。?)技術路線所確定的方案在經濟性方面對于傳統能源具有競爭能力(國內、);
(4)技術路線所確定方案實施的時間進度;
?。?)拉動國民經濟(近期、長期)的作用;
?。?)技術路線所確定的方案是否具有批量生產的長期效益;
?。?)技術路線所確定的方案是否能保證所構筑的核電產業平臺的技術能力接近或部分達到當時的水平,為核電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和核電產品進入市場創造條件;
?。?)利益代價分析;
?。?)風險分析。
為此,對下列可供選擇的兩種技術路線進行分析、比較。
3.1漸進式發展
以我為主,在現有成熟的核電技術的基礎上進行改進,即以"第二代核電技術為基礎的改進型"入手,形成一定規模,構成核電產業平臺。同時,密切跟蹤國外"革",即"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的發展,擇機通過技術引進,在國內發展"革"核電技術,跟上核電技術的新發展,即"分兩步走"的安排。
近年來國內有關單位提出和論證的下述方案均可劃為"改進型"核電機組:
?。瑿NP-1000(三個環路,每個環路30萬kW,177個堆芯組件),
?。詭X澳核電機組(M310)為基礎改進,
-以秦山二期60萬kW核電機組為基礎改進,
?。匀毡敬箫埡穗姀S3、4號機組作為參考電站改進等。
利弊分析:
兩步走方案的"步",強調設計、以我為主,采用中外合作的方式來彌補我方設計能力的不足。這一方案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現有能力和時間的制約。當然,如有可能應盡可能考慮與"第二步"有所銜接,例如采用"314堆型"。總體而言,在短期內不太可能在安全性和經濟性上達到"更高"的目標。如果項目準備在"十五"期間開工建設,則電廠的設計很可能是建立在80年代初核電技術基礎上的改進型,其改進幅度必然受到限制,是一種中間過渡型方案。
兩步走方案中"步"的優點:這一選擇有可能上馬較快;有利于現有技術隊伍和技術能力的保持和發展;可基本上實現設計,設備制造的國產化比例高;對近期國民經濟拉動作用的貢獻相對較大;技術成熟,風險較小。
但是,該方案也存在一些不確定性,需仔細考慮。例如:以第二代核電技術為基礎的改進型,為了要滿足我國現行的核安全法規(特別在防火要求方面)和國家核安全局關于新建核電廠的安全要求,則必須要在原有的基礎上作較大的修改,這種修改需要時間,此外在改進設計中有可能需要添加硬件設備而進一步增加建造成本。因此,實際上能否上馬快,經濟性如何,還有待具體分析。該方案在技術上不,不是核電技術發展的主流,其經濟性也無法和傳統能源相競爭。因此,它很難成為我國核電國產化的依托項目,也不可能成為中國標準化核電站的基礎,很難再有后續項目。
"兩步走"方案的"第二步",即:目前密切跟蹤國外"革"核電技術的發展,擇機通過技術引進在國內發展"革"核電技術,跟上核電技術的新發展。目前上核電技術正處于從"改進型"向"革"的轉型時期。發達國家(如美國)對"革"核電技術,像AP-1000的開發已接近完成。漸進式發展的技術路線只有靠"第二步",直接跨入核電技術的行列才能實現我國發展核電的目標。從"擇機"的角度來分析,如果待國外"革"核電站投運發電以后再"擇機"考慮技術引進,則必然會比現在就"加入"聯合開發、掌握"革"核電技術要花費更大的代價。因此,"擇機"跨入核電技術行列的好時機就是"現在"??磥頋u進式發展的技術路線的"步"和"第二步"應當同時"走"較為合理。
很明顯,漸進式發展的技術路線"步"的方案并不完美。如果經過充分的調研和分析認為,直接走"第二步"的條件尚不成熟,在這種情況下,把"步"的方案僅作為"過渡階段的一種補充",那么"步"的方案也不失為有其合理性。既然不能作為核電國產化的依托項目,而僅作為"過渡階段的一種補充",則對其安全性和經濟性的要求不能過高,安全性要滿足當前的國家核安全法規和國家核安全局對新建核電廠的低要求,其經濟性只要經過分析,業主認為在今后的電力市場上有利可圖即可。這種"補充"著眼于:保持現有的技術隊伍和技術能力,并力爭有所提高;滿足核電企業建造新機組、擴大再生產以追求利潤的正當要求。這種"補充"應有明確的"時域"限制,數量以同一堆型的兩臺機組為限,把其余的場址盡可能地留給實施"第二步"方案使用,實施漸進式發展技術路線的重點是與"步"方案同時實施的"第二步",應保證其人力和相關條件的需求,力爭核電發展目標的早日實現。
如果經過充分的調研和分析認為,當前直接走"第二步"的條件已經具備,雖然目前尚未建成"原型堆",在技術上有一些風險,但"權衡利弊"可以接受。在這種情況下,"步"可以取消,即變成了"跨越式發展"的技術路線。
3.2跨越式發展
在分析國內外核電市場發展趨勢的前提下,充分利用國內核電的技術基礎,緊緊抓住合作的良好機遇,堅持高起點,"一步"與核電技術接軌,即聯合開發"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為目標,用8~10年的時間形成我國高水平的核電產業(包括設計能力、設備制造能力、電廠建造能力和運行管理能力),占領國內核電市場并逐步進入市場。結合國情,堅持"跨越式"的發展道路,這是任何一個產業在未來能夠立足于國內和市場、賴以生存的前提,核電也不例外。
為實現跨越式發展,可供選擇的國外"第三代或三代+"核電技術和合作伙伴有:
?。巳剂瞎?西屋公司的AP-1000型核電機組(美國西屋公司現已被英國核燃料公司兼并);
-美國GE公司的ABWR;
?。巳剂瞎?CE公司的SYSTEM80;
?。▏R通ANP公司的歐洲壓水堆EPR。
3.2.1利弊分析
"跨越式"發展的技術路線也必須堅持核電國產化的方針,充分利用和發揮國內在設計、設備制造、工程建造、工程管理、電廠調試和運行管理等方面的基礎和經驗。依照上述9個要素,通過/國內競爭和比選來確定"中國核電站"的堆型和國外合作伙伴。
所謂"中國核電站"要特別強調:
?。?)要采用上經驗證的核電技術,并能在發展中不斷改進,保證在未來的20~30年內在上處于水平;
(2)其安全性必須滿足我國現行核安全法規和《新建核電廠設計中幾個重要安全問題的技術政策》的有關要求,即與上新的安全標準的要求接軌;
(3)在經濟性方面要能與傳統電廠競爭,并保持優勢。
對首批4~8臺機組并考慮后續的20余臺機組,以"捆綁式"進行招標,以市場換技術,聯合設計,聯合建造(個雙堆外方負責),在設備制造方面充分發揮國內的條件和能力。對于關鍵設備國內制造能力不足部分引進必要的技術,以合作生產的方式進行,逐步國產化(確定4臺機組國產化的比例)。
采用"跨越式"發展的技術路線,一步跨到上的"革"核電技術的方案,其有利之處是:該技術路線所確定的方案能滿足我國和上的安全要求;具有良好的經濟性,批量建造其建造成本可低于1000美元/kW,運行成本與傳統能源相比具有競爭力;該方案可有效地利用國內現有的技術基礎和技術能力,并通過合作盡快地向水平靠攏;該方案也具有批量建造的長期效益,通過不斷的完善和改進使我國的核電技術和核電產業至少可在今后的20~30年內達到和保持水平,并進入市場;當然該方案實施的初期,設備國產化比例不如"改進型"方案的比例高,近期對國民經濟的拉動作用也不如"改進型"方案的作用大。但是長期效益和設備國產化的技術水平和能力的提高遠比"改進型"方案要高。
3.2.2風險分析
由于發達國家"革"核電技術正處于開發末期,目前尚無"原型堆"。但是,"革"核電廠的設計是經運行充分考驗的成熟技術和經實驗充分驗證的技術的"集成"。按照美國核管會(NRC)的"一步法"的許可證管理,目前基本上已完成對AP-1000的審查,并已于今年6月16日發布了安全評價報告的草案(DSER),2004年將頒發終設計許可(FDC)。當然與"改進型"技術相比,直接上"革"確有一定的風險。但是,是否達到可接受的水平,這將是目前能否跨越式的"一步"采用"革"核電技術的關鍵所在。風險和利益往往共存,而且成正比。我國磁懸浮列車試驗線的建成是堅持走"跨越式"發展路線的成功案例。
3.2.3投入、效益分析和時間進度預計
目前發達國家"革"核電技術正處于開發末期,AP-1000的首個雙堆機組建造預計在2006年開始,2009-2010年建成,2010-2011年投入商業運行。為此,美國能源部目前已采取相應的優惠政策,以該目標的實現。如果通過招標確定合作伙伴后,立即派中方技術人員參與設計工作和建造準備工作,實行中外聯合設計(或參與外方為主的設計工作)、聯合建造,首批(例如2臺機組)原型機組設計由外方負責,3年完成設計。通過參與設計工作,逐步掌握的核電技術,并為技術引進創造有利條件。這樣在設計階段的初期,投入會比"改進型"高一些,但是會比等到國外"革"核電廠投入運行后再引進技術的代價要低,效益更高,能更快掌握的核電技術。就盡快實現我國發展核電的目標而言,這是的選擇。如果運作得當,我國"革"核電廠的開始建造時間可與國外同步或略晚半年至一年,即可能在2006或2007年,2010年或2011年建成發電。因此,如運作得好,"跨越式"發展的時間進度不見得比"兩步走"方案的"步"來得慢。
針對兩種可供選擇的技術路線,經過利弊綜合分析,其結果表明:我國發展核電要堅持"跨越式"發展的技術路線。如果目前跨越式的"一步"采用上的"革"核電技術方案的條件已具備,雖有一定的風險,但可接受,那么這是以短的時間、低的代價實現我國核電發展目標的選擇;如果目前跨越式的"一步"采用上的"革"核電技術方案的條件尚不成熟,那么也只能采用"兩步走"的方案。但是,步"改進型"的方案主要是為了保持現有的技術隊伍和技術能力、并力爭有所提高而采取的臨時措施,它僅是"過渡階段的一種補充",起不到核電國產化依托項目的作用。實現核電的發展目標,作為核電國產化依托項目依然要靠的"革"核電技術方案。因此,如采用"漸進式"發展的技術路線,則應堅持"兩步"一齊走,以"第二步"為重點的方針是合理的。
4 結論
(1)至2020年我國核電發展的目標是:促進我國能源結構的多樣化,提高我國能源的安全性;盡快形成完整的、與合作的、具有市場競爭能力的我國核電產業體系,以滿足國民經濟持續發展對能源的需求;通過合作實現我國核電技術的跨越式發展,力爭在核電產業鏈的技術高端占有一席之地,為我國的核電產業走向市場創造條件。
?。?)核電國產化的依托項目應遵循我國現行核安全法規和國家核安全局發布的《新建核電廠設計中幾個重要安全問題的技術政策》的有關要求,與新的核安全標準的要求接軌。
?。?)我國發展核電要堅持"跨越式"發展的技術路線。如果目前跨越式的"一步"采用上的"革"核電技術方案的條件已具備,那么這是以短的時間、低的代價實現我國核電發展戰略目標的選擇;如果目前跨越式的"一步"采用上的"革"核電技術方案的條件尚不成熟,那么也只能采用"兩步走"的方案。由于步"改進型"的方案僅是一種過渡性的臨時措施,而為實現核電發展的目標,作為核電國產化依托項目,依然要靠的"革"核電技術。因此,如果采用"漸進式"發展的技術路線,則應堅持"兩步"一齊走,以"第二步"為重點的方針是合理的。
參考文獻
[1]國家核安全局.新建核電廠設計中幾個重要安全問題的技術政策.2002年8月